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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到槐花飘香时

2025-04-28 08:40:00 | 来源:联合日报

       小鸟啾啾的清晨,每每从睡梦中醒来,我总会想起家乡的老槐树。

  我家大门前的那棵大槐树是当时我村里最大的槐树,树干有两人合抱粗,分成三股,拧在一起,盘旋上升,父亲说那是三棵嫩苗同时长出,后被奶奶辫在一起,长大了便成了这个样子。整个树干经过岁月的磨蚀和风雨的洗礼,表面沟壑纵横,老皮斑驳,用手一掰,块块下掉,小时侯我瞅准沟突,手抠脚蹬,轻而易举就能爬上去。

  春天到来,别的树大都争先恐后抽芽吐绿,花枝招展引人注目,而老槐树却不慌不忙,硬挺着峥嵘的枝丫,傲视东风,不与它树争春,待整个大地绿意盎然了,才慢慢吐出闪着亮尖的嫩芽,嫩芽渐渐变大、散开,“五一”节前后,长成相映成趣的白花和绿叶。

  花开时节树叶已生得茂密,亭亭如盖。嫩绿的碎叶经微风一拂,摇曳出千百种风韵。密密的树叶间窜出一簇簇银白的小花,我家小院便弥漫了酽酽的花香。上方翠绿与银白织成华美的树冠在风中变换着姿态,成千上百的蜜蜂穿梭其间,嗡嗡嘤嘤,与蓝天白云和我家的红瓦白墙相映成趣。黄昏将至时,再被夕阳镀上一层金黄,更使人觉得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里。

  于这棵槐树,我记忆最深的还是孩提时代摘槐花。花开时节,母亲拿出一只馍篮,系上绳子,绳子的另一端系在我上衣的扣眼上,让我爬到树上撸槐花。我脱了鞋,光着脚丫,抠住凸凹不平的树皮,一会就爬上去,再捉住系在扣眼里的绳子,把馍篮提上来,然后沿着树枝爬上屋顶,瞅准最佳的树枝,把馍篮往上一挂,开始一把一把往下撸。下面母亲不住地说,“小心点,摘点就下来”,我则不耐烦地拉长声音回答:“知道了。”如是几遍,母亲不再絮叨,干她的活去了。

  那时摘槐花,简直成了我最快乐的事,大概有点能为家里作点贡献的那种喜悦欣慰之情吧。每次总要等到篮子里的槐花满满的我才从树枝上摘下馍篮,走到屋檐上方,一只脚踩屋檐,另一只脚蹬树干,用绳子把一馍篮槐花坠下,然后从扣眼上解下绳子扔下去,招呼母亲一声,才顺着树干,慢慢下来。

  又到槐花飘香的时节了,望着窗外的片片槐花白得似雪,银装玉砌一般,微风吹拂,阵阵花香沁人心脾,我不由地想起家乡的槐树来了。

       宋聚新